布尔迪厄逝世20周年:布尔迪厄哲学的身体政治
布尔迪厄并未在“五月风暴”中现身,却在左翼政治运动衰落的上世纪八九 十年代积极投身政治运动。他尤其善于利用他所说的象征性资本,诸如报纸、电视,为沉默的大多数频繁发声。作为社会学家,他关注的是社会化的身体,主要是身份政治,这逐渐成 为当代社会学、政治学最热门的主题之一。
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就已指出,自然界是人生产资料和生产工具的来源,是人“无机的身体”。同样,布尔迪厄从社会对身体的塑造来研究政治。布尔迪厄也和萨特那样认识到,语言离不开身体,过分强调语言可能掩盖了身体。不同于福柯理解的身体,布尔迪厄阐释的身体不仅是权力的工具与对象,而且是权力构造的主体:“社会世界把身体构造为性别现实及性别的观念和区分原则的拥有者。”他指出,性别的生物学差异是在社会分工中显现的,却被社会当成分工的天然理由,这些本来不确定的、偶然的社会关系,经过这种“事实”和观念的循环论证,成了理所应当的社会秩序。通过实践,也就是将社会在自己身上具体化、制度化,变成习性,包括人的阶级、思维和行动。这些不是纯粹主观或客观决定的,而是身体与社会互相构成的。实际上,这就是布尔迪厄所谓的场域,他说这是政治展开的空间,等于是说身体就是政治的空间。
布尔迪厄基于这样的身体关系,展开对资本主义社会的剖析。其大体上与动漫《妙先生》异曲同工。资本无善恶之分,是人类赋予了它们经济价值,从而产生了道德的善恶,片中的火蝉、冰纨玉、彼岸花同样如此。它们不再是所谓独立于人的客观存在,而是资本。这和布尔迪厄对资本的定义可以形成互相解释:“资本是一种铭写在客体或主体结构中的力量,它也是一条强调社会世界的内在规律性的原则。”
他将资本分为经济、社会、文化和象征性四种类型。彼岸花、火蝉、冰纨玉作为可量化、可占有的资源,属于经济资本;开采、交易这些资源,就属于社会资本;对这些资源用途的理解、精神需求、心理期待,都属于文化资本;使前三种资本互相转换,给人以一种自由、平等的假象而获得合法化,则是象征性资本。对马克思来说,先有使用价值,再有交换价值(当然,马克思以土地为例,指出无价值的东西可以有价格,他称为虚拟价格形式),之后才可能成为资本;虽然不认为社会交往关系也是一种资本,但他早已指出了这种资本化的实质:“只要以资本为基础的生产还是发展社会生产力所必需的、因而是最适当的形式,个人在资本的纯粹条件范围内的运动,就表现为个人的自由,然而,人们又通过不断回顾被自由竞争所摧毁的那些限制来把这种自由教条地宣扬为自由。”
对布尔迪厄来说,这些环节都属于资本,没有谁在先,正如片中是贵族的身份需求引发了冰纨玉的交易,再由开采冰纨玉染病,发现了火蝉蜕的使用价值。那些吃了彼岸花而变成鸭子的人,也异化成了资本:它们是吃人的“劳动工具”,也是被人吃“劳动产品”。但朗西埃指出,布尔迪厄构建的场域其实和柏拉图的城邦一样 ,都是一种封闭、同一的空间;其中只有治安及其装置,无法孕育政治主体,所谓的主体仍然是社会学家观测和计算的客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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